原文

我不知道如何爱你

文/余秀华

(资料图片)

我不知道如何爱你，茉莉凋零在枝头

它们蜷缩的样子像拔完了身体里的刺

午后的阳光真好，像老虎吐出的呼啸

遇见你以后，我一块块拼凑自己

我想从碎瓷还原成瓷罐

我想那一黑一白的两条鱼回到我身上

雨停后，麻雀的翅膀里有蓝色的风声

你不会忘记那个血肉模糊的夜晚

你不会忘记满天星宿倒灌，鱼渴死在水里

你总是试图触碰那根刺，那道疤，那个图腾

有时候我把他放到你手里

让你鞭打我

我把哭泣都化成了笑声，化成了烈酒

当晚霞升起

我以为有一个未来在等

等你年暮，等你走不动路

等你看不清万物，看不清我

等我忘记了他，也忘记我怎样毫无保留地爱过

2023年07月15日

赏析

读罢这首诗，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喜欢用文字制作情爱大餐的余秀华，初读她的诗的人跟老读者的感觉应该完全不同。新读者可能会觉得这样的创作充满奇思妙想，老读者可能会有老生常谈，黔驴技穷之感。她的抒情诗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，而且自成一格，即便只读诗，也能猜到是她的作品。这就是一个创作者的厉害之处。形成自己的风格，才能出类拔萃，那么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首诗《我不知道如何爱你》，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。

之所以觉得她有点老生常谈，感觉有内容有炫技之嫌，这也难怪，顿顿吃山珍海味和偶尔吃区别还是很大的。读同一作者的频率太高，有时会觉得味同嚼蜡，没有新鲜感，缺少刺激，而熟视无睹。第一节中的几组比喻用得还算新奇，既渲染了氛围，又把自己的状态物化，说是茉莉拔刺，就是诗人在给自己的身体拔刺，痛感只有自己知道，这也许就是失败的情爱后遗症。

第二节，分明又看到一个为爱抛洒热血的情种。通过遇见你，来找回曾经的自我，把破碎的自我回炉重造，造出一个完整的我来。但是这已无可能，人不是瓷器，不是物，任何伤痛都有印迹，即便表面消除，只要稍一拨动心弦，所有的感觉会喷涌而出，侵占大脑。诗人这样用情至深的人，应该最能体会了。这里用黑白两条鱼作比，让人想到太极，诗人是想找到身心上的平衡，自我渡化吗？

第三节，读来特别有张力，“蓝色的风声”，这是视觉和听觉的通感，想突出雨后的天的清澈，给人自由翱翔之感。这时的思绪也容易飞扬，一下子拉回到过往，读者同作者一起，从清澈掉落到混沌，转折之突然，令人措手不及。“血肉模糊的夜晚”“星宿倒灌”“鱼渴死水里”这些都意象的表述造成诗人和读者的窒息。语言的急转形成情绪张力，这让诗歌有了鲜活的生命力，不是简单几个比喻就能达到的，这算是创作上的技巧。

第四节，诗人虽然从“你”的角度在写“我”的刺、疤、图腾，然后又主动被鞭打，仿佛有找虐的倾向。在旁人看来，她回到感情十有八九会受伤，完全是自虐。也许诗人是百分百投入，但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，审美与审丑还是拎得清的。这里没有歧视的意思，而是在说人性如此。

第五节，读到这里，终于体会到了诗人的悲凉，哭泣化成笑声，也是苦笑，化成烈酒，也是愁肠百转。看到雨后的晚霞升起，又借景抒情，好像有一个绚烂的未来在等自己。只有内心灰暗的人，才会如此期待吧。

第六节，等你等我，这四个等层层递进，诗人借此只为了找回那个纯真的自我。由此可见，爱情给诗人带来的伤害有多大。诗人曾说：傻逼才回到婚姻，所有男人都配不上我。这是对男人的控诉，也是对自我的肯定，是发疯似的自我解围。

通读全诗，可以感觉诗人还处在过往的情爱伤害之中，既渴望新生的情爱，又与现实产生诸多矛盾，难以自解。正因为破镜难圆，覆水难收，才应该更好的摆正心态，一味地在记忆里挣扎，也无济于事，不如大胆面对，痛改前非。

至此，就结束了，抛砖引玉，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，欢迎评论区交流。如果您有值得推荐的诗歌，欢迎留言告诉我，一同欣赏，共同进步。关注诗者格命草，下期诗评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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